內埔種一分田 暨大生見真誠

大埔里生活網─暨大研究生吳宗澤,在內埔種下一分田,並展開巡田的工作。暨大研究生吳宗澤,在內埔種下一分田,並展開巡田的工作。

 

編按:由暨南大學學生組成的內埔農業後援會,日前在內埔社區租下一分水田種稻,插秧後,同學的任務還沒結束,將以無毒農法排班巡田、除草、除蟲,直到稻穗低頭收割。人類所一年級研究生吳宗澤,發表他參與這次活動的感想:

 文/吳宗澤

 看著還卡在指甲縫裡的泥土,怎麼洗也洗不掉;而小腿陷落土地中拉拔的感覺,還會時而觸發,彷彿成了身體的一種記憶,不時回顧。分享在內埔種一分地後的感想。

 終究還是有落差的,這樣的體驗跟農民實際種田的生活還是有差距的。我們體驗的是傳統種田的過程、種田的辛苦、種田的價值,但是有一種滋味,我們還無法去體會,那種農民心底的忐忑不安,今年種什麼好?收成好不好?市場價格高不高?好不好賣等因素,因為牽扯到這片田,是農民要種來養家活口的,那種田不可隨意的態度,在每位農民的言語中都悄悄透露。

大埔里生活網─原本同學們還在煩惱秧插不直,幸好有農友提供的古董級劃行器。原本同學們還在煩惱秧插不直,幸好有農友提供古董級畫行器。

 當我們說要種水稻的時候,為何每位聽到的農友都會想要勸退我們,究竟是為什麼?但是當我們種完這一分地後,我才開始理解到,沒有為什麼,因為那是最根本的一個務農人,他必須去關心他的作物、他的收成,因為他也要過生活。可是我們用另一種方式去貼近農民,我們想要和農民一起種田,打破了彼此間的距離,打破關心地方、關心土地的方式。

 前一晚田水先放掉,要讓泥土乾,早上六點,天還沒亮,先牽一條線,沿著田邊拉的筆直,然後再用畫行器,拉著它在田裡畫線,泥土有乾,線才會畫的清楚,拉著它在田裡來回數十遍,出現棋盤式的方格等待秧苗種落。彎著腰,水稻苗像一片片的草皮一樣,從它的一角撕下幾株,在棋盤的交叉點上種落,再把一旁的土往裡撥,讓水稻苗站穩站直。

大埔里生活網─暨大同學們在內埔社區種下一分田,預計七、八月份收割。暨大同學們在內埔社區種下一分田,預計七、八月份收割。

 田裡還有水沒有流乾,當你種的時候,水面的倒影映照著天空的浮雲和自己,讓人想起了一首布袋和尚做的插秧偈:「手把青秧插滿田,低頭便見水中天。心地清淨方為道,退步原來是向前。」每當種好一列就要不斷向後退,小心翼翼避免踩到其他稻苗的感覺,雖然是不斷後退,可是進度卻是不斷向前,對於當下的那種心境刻畫得非常準確。

 更可貴的是在這過程中,村里的農民都會過來看我們種田,給我們指導,那樣的過程是珍貴的。當我們說要種水稻的時候,農民都說不可能,以為我們是在開玩笑,甚至聽到我們要用傳統的方式種、無毒的方式種,農友更是笑得樂開懷說這樣不會有收穫,但是當我們真的下去種的時候,又是處處想辦法幫助我們。原本沒有種水稻的畫行器,正苦惱說要如何用人工的方式畫線,就在一位農友家的倉庫找到,修一修又可以用。

 原本不知道哪邊有在賣水稻苗,問遍埔里的種苗行,才知道埔里沒有人再養水稻苗,要從草屯進貨,而農友很熱心的幫我們從草屯叫過來,翻土也是內埔的農友過來幫我們翻平,整件事情就像是整個村莊要來促成,農友分享傳統種稻的經驗,還說要準備好點心等我們種田,下田的過程又有人唱歌,那種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互信,真的是在這過程中最珍貴的。農村中的逗熱鬧、純樸互助的方式,我們在一分田裡看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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